伯纳德·亨利·列维:有一次最近的旅行你没有提起……
罗兰·巴特:是的,我明白,中国。我在那里过了三周。这次旅行组织得紧凑严密,当然,形式有些老套,尽管我们引起了特别的关注。
列维:您回来后,并没有就此次中国之行写下什么。为什么呢?
巴特:我几乎没写什么,但是,我极其细心地和充满兴趣地看到了和听到了一切。然而,写作还需要一些别的东西,一些所见所闻中附加的开胃的东西,我在中国没有找到这些刺激性的开胃品。
列维:然而中国确确实实充满了符号!
巴特:确实如此。但是你知道,符号只是在引诱我或激怒我的时候,它们对我才是重要的。符号本身对我来说远远不够,我应该有读解它们的欲望才行。我不是一个解释学家……
列维:这次你从北京返回,除了一篇论“中性”的文章外,什么也没有带回来……
巴特:在中国,我绝对没发现任何爱欲的、感官的、色情的旨趣和投资的可能性。这可能是因为特殊的原因,也可能是结构上的原因:我特指的是那儿的体制道德主义。
(本篇访谈摘自《新观察家》1977年1月10日发表的罗兰·巴特访谈《知识分子何用》。正是在此,罗兰·巴特应列维的提问简要地提及了中国。列维系当前法国最活跃的哲学家之一。)